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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公会当然有意义的。”

    温简言自顾自地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它会让闯关变得更容易，让福利更优渥，提供荣誉，濡慕，倾羡，赞美，它以各式各样的排行榜，榜单，将切事物用数字量化，构建出个耀眼而炫目的空中楼阁。”

    升级，升级，升级。

    只有升级，才能获得更多的粉丝，更强大的公会，更多的积分，更多的崇拜，更奢侈的生活。

    温简言微了起来。

    青年微微俯身，用那双仿佛能够看透切的琥珀『色』双眼，定定地凝视着对方，

    不道为什么，刚才还显得吊郎当，没有半分正形的人，刻的眼神却显得如锋利透彻，像把冷如冰的刀，轻而易举地扎进人的胸膛：

    “但，只有个由虚假数据构筑的世界之内，切才有意义。”

    他们住在个透的牢笼内，被无数双眼珠贪婪地注视着，剥夺攫取着切身为人类的价值。

    只场秀。

    华丽，盛大，而虚伪。

    “娱乐至。”

    温简言蘸着杯中透的水，在桌面上轻描淡写地勾画着：“我们的宗旨，不么？”

    里以人类血肉为养料，以纸醉金『迷』的诱『惑』和虚无缥缈的数据为诱饵的秀场，娱乐至绝非句口号。

    无论凄惨惊恐的嚎啕，还廉价卑微的哀求，无论美貌的脸蛋，还年轻的身体，智慧的头脑，切都只场消遣，场漂亮的演出，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
    他们追求着更多的刺激，流量，美貌，他们狂热而忠诚，凉薄而傲慢。

    他们观众。

    被哺喂的消费，上帝。

    他们的情绪会被直播间里发生的切拨动——无论激动，喜悦，愤怒，还恐惧，但些情绪又会被飞速地遗忘。

    所有的切都被贪婪的食客消费，咀嚼，终只剩下食之无味的鸡肋，被吐出，又被轻而易举地抛诸于脑后。

    娱乐至。

    “不要被掉在眼前的胡萝卜蒙蔽了双眼。”

    温简言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们迟早会被做成青蛙罐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坐在温简言对面的几人神情恍惚，脸上苍白，张口结舌，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他们经不新人了，经历的副本少的也有七八个，多的能有十几个，在开始，他们可能还期望着攒够积分，兑换灵魂契约解约券，离开里，但，场场的直播耗干了他们的渴望，身体中的空洞被系统哺喂的数据和待遇取代填充。

    安逸。

    人类天生热爱的安逸。

    他们参加公会，完成任务，在个虚假的空间内生活，被偌大的世界轻而易举地改造和扭曲，成为心甘情愿的工具。

    他们紧紧注视着眼前的胡萝卜，却忘记了身边的沸水。

    大家都青蛙。

    温简言后靠去。

    “不过，玩游戏嘛，当然要遵守规则的。”

    他眯起双眼，轻轻挑起唇角，修长的指尖有搭没搭地把玩着桌上的骨瓷茶杯，白皙的肤『色』几乎与瓷质相融：

    “但，加入人的公会有什么意思呢？”

    “无法创造特权，无法保证福利，无法提供保护。”

    “我唯能够保证的，目标——自由。”

    青年抬起双琥珀『色』的双眼。

    他看众人，唇角微扬，眼底带着几乎能够燃尽切的烈火和热情，危险，热烈，生机勃勃，有种能够将所有人拖拽进地狱的狂热魅力，令人恐慌，又难以自抑地被吸引，被燃，被蛊『惑』。

    温简言浅着问：

    “怎么样，感兴趣吗？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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