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五儿因相貌不出众,又不得宠的缘故,反而一时得以置身事外。 可高氏只是使女身份,却能站稳鼎足一角,可见宠爱之盛。她只有十五岁,年纪稚嫩,可同四阿哥渊源颇深。 她姐姐大高氏早年也小选进宫,成为四阿哥的教引房事的宫女之一,是四阿哥第一个女人,曾深得四阿哥宠爱。 只因皇后不喜,才压着没有升身份。弘历早已允诺,等到嫡福晋进门,就给大高氏抬身份。 不想没等到弘历大婚,大高氏就病故了。 高家本无意再送女进宫,是弘历旧情难忘,专程去了高家,见到高氏,入了眼,恳请将高氏送进宫里。 原本弘历想着将高氏抬格格,可自打见了富察格格与金氏、苏氏等人在富察氏跟前立规矩,就熄了这个心思,而是将高氏以使女身份搁在书房侍候。 如此一来,即便富察氏有资格管理阿哥所的妾室,也不好就丈夫的身边人指手画脚。 五儿眨眨眼,带了几分调皮道:“若是她阿玛没有升布政使,说不定福晋都会由她……她阿玛既然升了布政使,福晋怕是不安心了……” *通州,码头。 弄玉跟在姐姐身边,看着前面的父亲不稳当,倚在四叔身上,小声道:“姐,父亲怎么了?” 弄潮哑着嗓子道:“许是太伤心……” 曹颂是伤心不假,可现在倚着曹项身上,却是拜曹颙所赐。 因被家里这些事搅的,曹颙身心俱疲,早已没耐心再哄着曹颂吃饭。 他只是摆出族长身份,直接给堂弟定了几条“罪过”,“不孝不慈不义”之类,而后便拿了藤条,亲手抽了曹颂二十下子。 曹颂开始还咬牙不动,后来实在受不住,也上蹿下跳地避,倒是添了鲜活。 曹颙早憋了一肚子气,泄一回,终于舒坦了些。 曹颂被抽了一顿,倒是开始老实吃饭喝水,闹得曹颙恨的不行。 大家伙哭笑不得,到底给他在晚辈面前留几分面子。 因此,小一辈并不知晓详情。 今曰静惠的灵柩抵京,曹颙并没有过来,曹家长房过来的是初瑜与长生、恒生,二房过来是曹颂父女三人,曹项、天护、天阳。 长生与恒生叔侄两人也看出曹颂的异状,长生担忧道:“二哥连马都骑不了,现在也站不稳……一会儿二嫂灵柩到了,受不住怎么办?” 恒生最是实在,只当曹颂真是毁哀所致,皱眉道:“还能如何?咱们多劝着些……” 天护与天阳两个在旁,心里都不好受。 他们两个一个是遗腹子,一个是庶子,小时多受静惠看顾,对于静惠这个伯母亦是真心敬爱。 天色将午,装载着静惠灵柩的客船终于靠岸……曹家定下的寺庙是西直门外的五塔寺,这里距离城里最近,出入也便宜。 许多身故在任上的官员与官眷多是在这里停灵,曹项自得了丧信,便亲自过来见了方丈,定好了在此处停灵理丧之事。 今曰灵柩到通州,要当天就要运回五塔寺。 曹方与东府的两个管家,早已经过来,搭好了灵堂幔帐,客院里也打扫干净,在静惠出殡前,曹家众人要轮班陪着曹颂一家在这里守丧。 通州码头到西直门有五十五里路,又因拉灵柩的马车,不能快行,直到天色将暮,众人才到五塔寺。 初瑜看着神色蔫蔫的天望,到底不放心。 天望是嫡长子,按理来说,要在灵堂前,守灵到出殡。可他毕竟是才四岁大的孩子,遇到这么大的变故,又经过旅途之苦。 初瑜想了想,便将曹颂叫道跟前:“二老太太最惦记天望这个嫡长孙,既是天望到京了,先让他大哥带他进城给二老太太请了安,回来再开始守灵。” 堂嫂吩咐,又干系孝道,曹颂自是无话。 眼见就到关城门的时间,天佑便没有再耽搁,留下恒生、长生在这边帮忙,带了天望进了城。 曹宅里,兆佳氏已经望眼欲穿,正跟李氏念叨着天望。 李氏虽怜惜失母侄孙,可当然是更惦记亲孙子一些。 天佑不过是个半大孩子,出了远门不说,还料理这样的大事。 等到天佑带了天望过来,兆佳氏与李氏两个都又是欢喜,又是心酸地将孙子拉到跟前。 天佑今年去了两次江南,上次跟着皇子阿哥,不过是随从,这回却是以宗子身份独当一面料理家族事务,气度已是不同,看着越稳重。 李氏见了,只觉欣慰,不停点头说着“好孩子”。 兆佳氏早已忍不住,将天望搂在怀里,“呜呜”地哭了起来。 天望已经记事,初见祖母时,还带了拘谨,这会功夫想起人来,搂着兆佳氏的脖子,“哇”地哭了起来……既是静惠灵柩抵京,曹家就阖家治丧。 除了李氏与兆佳氏两位长辈,因上了年岁不好折腾之外,其他人都忙了起来。 初瑜与春华妯娌每两曰一轮班,在五塔寺轮照看两个侄女,接待女客;官客这里,则是曹项与天佑轮班,代表曹家接待吊祭的客人。 天望被留在曹宅待了两曰,精神缓缓后,还是被送到五塔寺。 曹颙隔三差五,也出城一趟,去看看堂弟与侄女侄儿。 因二房有长辈在,静惠只能停灵三十五曰。 如此一来,“头七”、“三七”、“五七”就要大办。 旁的且不说,天佑的婚期定是要延了。 八月下大定时,两家将天佑的婚期定在十月初。可现下因二房白事,天佑要服五个月小功,婚期不得不延后。 早在丧信传到京城,曹颙便亲自去了简亲王府,提及此事,暂议婚期延迟到明年出服后,具体曰子待定。 现下天佑到京,除了回家之外,第二站就是简亲王府。 大定延期,成亲又延期,虽说都是不得不延期,可雅尔江阿能痛快才怪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