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私人恩怨,其实是好过挑动工农兵学生和高考学生矛盾的。学校也少不得跟着松一口气。 “你现在就和你爸爸一样,整天就想着什么大局。”魏玉华的声音突然更咽了,“我倒宁愿你还任性。你心里头要是委屈,和妈妈说,别憋着忍着。那讨厌的高秀梅跟你道歉,你不想接受就不接受,想骂她就骂她,妈妈给你兜着,你叫砸了手,多疼啊……” 她说着说着自己在电话里哭了。明明在一个城市里,女儿却天天忙于学业,连家都顾不上回,受了欺负也不和家里说…… 一股酸涩的滋味从宁馥的鼻腔中蹿起,直逼眼眶。 这种不计因果,毫无保留的爱,实在太过满溢了。 宁馥就算是个狼人,也要忍不住在这比月色还温柔的爱意里破功。 她撒娇道:“我骂她,您不许和爸爸告我的状,说我不顾大局小心眼啊!” 魏玉华破涕为笑:“你从小娇生惯养,我和你爸却从没教过你骂人,你能骂出什么来啊!”听起来还颇为担心宁馥吃亏。 在魏玉华心中,自家闺女骂人的样子,大约与小奶狗强装饿狼差不多。 她哪里知道狼人只有在妈妈面前才是撒娇的小狗勾呢。 不过宁馥没骂高秀梅。 她甚至也接受了高秀梅的道歉。这让对方免于被继续停职。 宁馥只是平淡地对她说:“高涵或许没和您说过,他曾发誓和梁慧雪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 ——他自己毁誓动春心,是他朝三暮四。 “他或许没和您说过,他在我父亲面前撒谎,说自己是我的恋人。” ——他自己捏造谎言,是他自私自利贪慕虚荣。 “他或许也没和您说过,是他自己酒后失德,让梁慧雪不得不嫁给他。” ——他自己犯下没脸皮的事,是他私德不修,毫无廉耻之心。 宁馥说的,高秀梅有些知道,有些不清楚,但宁馥话里明明白白的意思还是让她的脸一阵青红。 宁馥道:“学高为师,身正为范,您是做老师的,该多教教高涵的。” 她望着宁馥起身离开,只觉得张口结舌,半天才想起来喝一口水。 却手抖得拿不住水杯。 旁人唤她“高老师”,她便忍不住一个激灵,想起宁馥那平静的语气。 所有的嘲讽都不过是铁一般的事实,重锤般砸在她心上。 从此竟不敢被称老师。 因着手伤,宁馥的金工实习去不了了。 朱培青把她叫到办公室关心了一次,便说暑期安排了另外的实习,要去外地,但目的地未定。叫她回家先说一声,连收拾行李。 宁馥自从知道这老头在学校党委跳脚大吼“我就是护犊子”后,就有些无法直视,见到他一副严肃严谨的严师风范就忍不住想笑。 朱培青想也知道她次次忍得辛苦,只淡淡道:“去实习不要丢我的脸。” 宁馥生出几分好奇。 不过是实习而已,一帮子学生,每年假期都要来上一回,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,何至于这么郑重其事神神秘秘? 直到被系主任送到火车站,宁馥才拿到了自己的车票,才知道了本次“实习”的目的地。 ——甘肃,酒泉。 作者有话要说:来晚啦自动躺上烤盘今天是孜然味咕咕 *出自《荀子·劝学》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