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同样,系统的商城里,没有任何可以治愈癌症的“神仙药”。 什么见鬼的“金手指”! 胸中烦乱,她一拳打在帐篷上,厚重的帆布无声地吸收了她的力气,只轻微地摇晃了两下。 赤子之心,爱国是赤子,爱人就不是吗?! 车子发动好了。牧仁赤那开车,他们在当天下午到达县城。 火车是夜车,他们只能暂时停留在县城唯一的招待所里。像一只雨天来临前的蚂蚁,宁馥在她的房间里来回地转。 她无法保持平静。 牧仁赤那敲响了她的房门,“有电话,是马主任。” 宁馥接起来,里面却传来一个苍老且熟悉的声音—— “宁馥,给我老实在库尔勒待着!” 宁馥突然掉下眼泪来。 “对不起,是学生不省心。” 朱培青在电话那头笑了,他的笑声没有往日那么中气十足了,有些衰弱的味道,但依然透出爽朗和愉快,“你一向不爱听话,自己的主意大。这也是老师最喜欢你的一点。” “不过,这次要听话,你好好工作,好好把咱们的‘大家伙’造好,我才高兴啊。” 宁馥深呼吸了一下。 她依旧道:“老师,让我回去看你好不好?我想见见您,买好了香梨,给您带回去尝尝,很好吃。” 朱培青的声音很温和,“这次我病得较凶,你回来时应该也见不到我了。” 电话那边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抽泣。 朱培青却依然如旧,道:“见一面或许能有安慰,但你好好工作,已经是我最大的欣慰。” 听得出老人有些累了,慢慢地道:“你不要觉得自己在两难的境地里,不要愤怒。选这条路是很难走,但是很愉快的。你想着我是快乐地离世,也该没有遗憾。我现在还是你的老师,你就要做个好学生,听老师的话啊……” 宁馥慢慢地道:“我听您的话。” 老师在病中,还要来安慰她这个不懂事的孩子。 宁馥清清嗓子,“老师,我的戏学好了!” 朱培青道:“快,唱来听听!”声音里也带着笑意。 这一次她不再荒腔走板地跑调了。只有唱到音高的部分,声音禁不住喑哑。 字字噙泪,句句含血。 长途电话带着丝丝拉拉的电流声,她却越唱越是激越高昂,嗓子劈了浑不在意。 老帅重披甲,整旗再出征。 她的老师这一辈子,永远是不言颓丧,振奋精神—— “辕门外三声炮响如雷震,天波府走出我保国臣,头戴金盔压苍鬓,铁甲的战袍又披上身。 帅字旗,飘如云,斗大的穆字震乾坤,上写着,混天侯,穆氏桂英,谁想我五十三岁又管三军……*” 宁馥最终还是没有走。 挂断电话,她回去工作了。牧仁赤那开着车,她坐在副驾驶里,看着漫漫黄沙。胸中的烦闷消失了,只有深切的悲恸。 电话里,就是告别了。 15个遥测点,库尔勒的最后一站终于在五天后竣工完成,所有遥测设备全部试验完毕,可以正常运转。 遥测组在两个月后,终于返回了061基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