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仗剑人间(4)-《对不起,我的爱人是祖国[快穿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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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起来,他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,“可能是最初学的时候就学错了吧。我是个瞎子,看不见谱。”

    “小姑娘在这里一整天嘞。”

    背后突然传来人声,宁馥一回头,大陈正站走过来,手里拎着木棍,“我中午看见你啦,好心肠。”

    大陈道:“不过他身体有病,不能吃油腻的,你给他买饭他也不会吃的。”

    宁馥笑笑,“我也是第一次见盲人拉琴能拉的这么好,你弟弟真厉害啊。”

    大陈仿佛与有荣焉,他道:“他是下过苦功夫。害,我们就是这个命,会拉二胡又怎么样?还不是在街上要饭!”

    他打量了一下宁馥,问道:“你是这里的学生吧。”大陈漫不经心地朝学校指了指,“要交期末作业?采访的话你找这个闷葫芦没用的,找我吧,我给你说。”

    他轻车熟路,“可以拍照,如果录像就要加钱。”

    宁馥惊喜地道:“真的吗?那我明天采访您行吗?”她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今天没带设备。”

    大陈点点头,“行啊。”

    宁馥一副怕他反悔的样子,急忙与大陈约定了明天的采访时间,说好两个乞丐要一起出镜。

    大陈将棍子伸给小陈,拉着他走了。

    宁馥望着他们的背影走下天桥,她从另一头下了天桥,远远地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离学校一公里多,有一处棚户区,算是城中的贫民窟,老居民许多都搬走了,住在这里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,很多外来的小商贩为了图便宜,两三家合租一套平房的都有。

    政府也治理过几次,但这片区域,就如同这一线大城市光鲜亮丽外表下的癣芥之患,总是难以根治。有的人走了,总有人又住进来。

    二陈,就住在这片棚户区最外围、最偏僻的一个小平房里。

    宁馥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位置,没有立即跟过去。她先在别处吃了个晚饭,然后给自己的设备充好电。

    手持微型摄像机,一直就装在她随身的背包里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她能感受到,脑海中的原女配的情绪,也越来越焦虑、越来越担忧了。

    她不傻。相反,她是太聪明了。

    即使没有宁馥的任何提示,她也和宁馥想到了一起去,她意识到这两个乞丐有问题,而且很可能是隐藏着一个可怕的、危险的大秘密。

    作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,如果此时她能够把控自己的身体,她绝对要立刻回宿舍去!

    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做完原本简单到无脑的作业?!为什么非要刨根究底?!为什么非要这么敏锐?!

    事到如今,原女配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占据自己身体的“孤魂野鬼”并不是她心中暗自咒骂的“蠢货”。

    虽然她显示出令人绝望的正义感和非常能惹麻烦的执着,但她也的确有一双如刀的眼睛。

    只盼她这份细致敏锐能让她保护好自己的身体。

    夜深了。

    凌晨十分,街道上几乎已经没了行人,车流也变得极少,偶尔驶过的汽车远光灯照到喝夜酒正在路边呕吐的醉汉。

    宁馥按照记忆中的路线,来到了那片棚户区。

    她打开了摄像机,电池满格,画面也还算清晰,不过因为光线所限,有些模糊的噪点。

    棚户区里还有些人声。

    这里住的小摊贩们有的刚出摊回来,因为用水和公共厕所的分配时间吵吵嚷嚷,但这些声音也只是隐隐约约地传过来,那种烟火气的温暖,似乎也被隔绝在外。

    宁馥接近了二陈住的房子。

    两个乞丐能住进这里,成了不再流浪的人,是因为这房子本就没有主人。

    它在棚户区里都算是最偏僻的,离大街最远,靠着一条死胡同,连狗都不去里头拉屎。

    而且这屋子也实在太破了,连那些为了攒钱,抠得要和别人挤一张床的小贩们也不愿意来住。

    屋子是砖房,但墙砖已经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古董,酥得直掉渣。房顶盖着瓦,隔几片就有一块碎的,想必下雨的时候屋里水声也不小。这应该是很久以前人家用来堆放煤炭储存蔬菜的小房。

    屋子后面堆着一些杂物,编织袋中鼓鼓囊囊地装着东西,看形状像是捡来的易拉罐,袋子上却已经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。

    宁馥尽量放轻脚步,无声无息地靠近。

    她知道这举动有些大胆得过火,但她必须要求证,才能有针对地准备明天的采访。

    ——才能决定……她拍摄的东西到底是采访的背景素材,还是报警以后的呈堂证供。

    小房窗子很高,安着几条栅栏,宁馥点起脚尖才能够得着窗玻璃。

    摄像机的屏幕上代表“正在录像”的小红点安静地一闪一闪。

    宁馥望向屋内。

    没开灯,二陈可能已经睡了。

    屋内黑黢黢的,宁馥只能靠着外面的那一点点月光才能勉强看到窗户旁的陈设。靠窗的墙边是床,看不清有没有躺着人。

    下一秒。

    摄像机的屏幕中,玻璃后面,猛然出现了一张人脸!

    宁馥的手猛然扣紧墙砖,几乎要惊叫出声!

    那瞎子乞丐的脸隔着玻璃,灰白的眼睛直直地对上她!

    小陈无声地做了个口型。

    电光石火间,宁馥几乎是跟着他的口型喃喃,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。他说——

    “快逃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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