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议事大厅内的目光一下子集聚在宁馥身上。 只见身着喜服的年轻女人脚步轻且快,径直朝受伤的二当家走去。 这也是许多山匪们头一回看见他们压寨夫人的真容。 若说艳光四射,她根本没那样轻浮; 若说宝相庄严,她又比菩萨更鲜活。 容光慑人。 众匪竟然不知不觉地,就给她让出一条道来。 华轩看着他的美人媳妇突然出现,突然发声,那在她面前分开的人群就如同自动分开的海水。 哪怕是他这个寨主,在没压服整个山寨的时候,也没有这样的气场哩。 宁馥走上前去,目光如电,已然将二当家的伤情迅速检视一遍。 “要先将这扎带解开。”她平静道:“你们这手法是错的。” 山匪已给二当家的腿绑上了扎带,血虽然渐渐不流了,但过紧,极容易造成神经方面的损伤。 再这么用细布条子死捆下去,恐怕血没流干,二当家的这一条腿就已经保不住了。 “这怎么行?!”一旁一个满脸胡茬头发擀毡的山匪急得大嚷,“二当家的本来就流了好多的血,刚才止都止不住!你这一松开,他的血流干了怎么办?!” 宁馥却看也不看他,对他炸雷般的嗓音无动于衷。 “我读过护校。”她动作利落,解开了那条脏的看不出颜色的扎带,“不想让他死,你就保持安静。” 满脸胡茬的山匪还要说什么,被旁边的人拉了一把。 他一扭头,看见大当家就站在后头,面色冷冰冰的,却对这女人的胡闹一句话也没说。 那二当家的脸色惨白,血液流通下来,痛的口中不住呻吟。 伤口处登时又渗出血来。 山匪眼睛瞪得牛眼般大,呼吸粗重。 若不是眼中瞧着宁馥这一身红缎衣服,尚且还记得这是大当家新娶的夫人,恐怕立刻就要连声咒骂,动手整治了。 就连华轩,也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。 山匪们受伤也是常事。 但这乱世,人命尚且不值一文,受伤也早习惯了。他们寨子里有个江湖游医老孙,前些年因为治死了人,从松涂县跑出来,就到了这白马山上落草。 山匪们有个头疼脑热尽,跌打损伤,就去找老孙讨上一剂草药。如果碰见严重些的骨折、刀伤,更甚者若是给木仓子儿打到了,也只能靠老孙用些土法子治疗,治得活就活,治不活就认命。 谁也没见过这样专业的包扎手法和动作。 只见宁馥停顿数秒,立即进行清理,然后用山匪们呈上的敷料处理了伤口。她在出血伤口的近端垫了一块叠起的布料,然后伸手扯过一块做里衣用的细棉布,双手分拽两边,一用力,裂帛(布)之声在议事厅中听得分明。 一旁看出她要做什么、正打算上来帮忙的山匪讪讪地缩回了手。 ——大当家的这位夫人……手劲儿可真够大的啊…… 细布做成的简易三角绕过二当家的伤腿,勒紧后打成活节。 她动作快,却及有条理,一旁几个围观的山匪都看得有些眼睛发直。 宁馥转头问:“有qiang通条没有?” 那满脸胡茬子的山匪一脸茫然,“铜条?啥,啥是qiang通条?” 这寨子上也有个十来条qiang,但那都是给精锐力量使用,除了会打猎善使qiang的那几个山匪,其余人从前也不过或是地里刨食儿的农民,或是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,斗大字不识一筐,更别提知道qiang的附件有哪些名字了。 宁馥也知道自己这是问了白问,一抬手,把头上挽发的银簪子摘下来了。 一头长发,如瀑而下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