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聪明的人是不该把话说得这样清楚的。 可偏偏这华轩有带着一种精明之外的憨直,他也偏偏就把这件事点破了。 “你既然嫁给了我,我就是你丈夫,保护你也好,给你讨公道也罢,是我本分内的事情。” 宁馥:“……好。”她看了华轩几秒钟,似乎在重新评估他,又道:“夫妻一体,我既然给山寨招来了祸事,就绝不会坐视不管。” “如果大当家信得过我,明天召集弟兄们,我有话说。” 华轩不再多问,只回了一个字,“好。” 第二天议事厅门口,两面大锣齐敲三下。 凡寨子有要事商议、有生死之决、有绝地之战,这两面大锣才会被敲响。 这锣,华轩他爷爷落草的时候就已经在了。据说是很古早的物件儿,真算起来,是能卖点儿钱的古董哩!曾经他们绑过一个县城的师爷做肉票,那师爷瞧见这两面锣还很是考究了一阵,说好似是古代战阵上用的。 后来他被家人赎走的时候还提出多出几块现大洋,让山匪们把这两面锣卖给他。 寨子里头大伙也不是不心动,但华轩没答应。 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,不能卖。 他总觉得这东西要是真卖了,从此白马寨的腰杆子不硬,脊梁骨不直。 老祖宗讲,忠勇,仁义,这东西说来也不值几个钱,但和这两面旧锣一样,不能丢,更不能卖。 师爷气得跳脚,直说这东西你们留着也没用啊,一群泥腿子土包子,知道“鸣金收兵”是什么意思吗?!敲这锣,那就是要收兵撤退哩!你们和人家打仗去,脚还没出门就鸣金收兵,不吉利得很! 师爷喷的满嘴唾沫星子,山匪一把抽出腰刀来,他人顿时就安静如鸡了。 不管吉不吉利,用习惯了,不过就是个听音报信的老物件罢了。 听见锣响,除去日常分了巡逻放哨站岗活计的山匪,其余人全都要到议事大厅来集合。 昨晚上“压寨夫人”一上来就露了一手,一宿的工夫,这事儿已经在山寨众人中流传开来,经了不知几人的口、几人的耳,总而言之,神秘感和新鲜感是在山匪们中间拉满了。 但谁也没预料到他们这么快就能在议事大厅再见到压寨夫人。 啥叫“压寨”? 这个“压”字,就相当于“镇”,镇山之宝的镇。 这样说山匪们或许还不能理解,但要把“压”字儿解释成“压箱底”的“压”,他们就能弄明白了。 ——这一山寨的男人,娶媳妇几乎等同于一种特权,娶漂亮媳妇更是。 而只有大当家的娶了媳妇成了家,这山寨似乎才真真正正地要接续下去,继续镇在这儿。他们这一群穷凶极恶,孤苦无依之人,在乱世之中,似乎才终于与无主的恶犬、流浪的孤狼有了微妙的区别。 不管这白马山寨算不算家、有没有个家的样子、配不配得上“家”这个字,总归活着有地方睡,死了有地方埋,有人记得你名姓。 压箱底的漂亮女人,怎么可能给他们这帮糙老爷们天天瞧见呢? 你们是没看见昨晚上大当家那副宝贝样子,谁多看两眼,都恨不得把人家眼珠子抠出来呢! 这话正说着,陆续踏入议事大厅的山匪们,就看见了他们大当家的宝贝疙瘩,正毫无顾忌、丝毫不害羞地站在大厅里头呢! 她穿一身夹袄,正是从山下捡上来的时候穿的那一身,上头的血污已经洗干净了,那料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的大小姐才穿得起!瞧那银缎面的印花!瞧那袖口恰到好处的飞针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