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秦墨拿出当年充任侦骑锐士,练就的半睡半醒本领,养精蓄锐的同时,将舱室内外动静尽收于耳中。 舱室外,夔盘腿靠坐着舱壁假寐,不时垂下脑袋打个盹。 舱室内,吕雉躺在舱室另一侧的床榻上, 不时翻个身辗转难眠。 不过,最吸引秦墨耳力的,却是自己的床榻下,似乎来了一只老鼠,正在啃咬先前塞进下面的大馍,发出细微声音。 “自寻死路的小家伙~!” 秦墨暗骂一声,也懒得去驱赶它。 但,他不驱赶, 那老鼠却越吃越起劲,细细索索半个多时辰后,才终于消停。 “总算嗝屁了,生命力倒是顽强……” 秦墨轻轻嘀咕一声,可随即却是愣了愣,赶忙探头往床榻下瞧看。 床榻下确实是一只肥硕的大老鼠,此时已是嗝屁着凉,大馍则被啃食了大半,只剩一个外皮。 秦墨看着这一幕,心念电转片刻,嘴角竟泛起笑意! …… 一夜时间迅速流逝,渐渐有清晨微光,穿过门扉缝隙,照进舱室中。 铛铛铛—— 舱室门突然被敲响,不知何时睡着的吕雉,闻声豁然睁眼坐起。 继而,下意识往舱室另一侧的床榻上蹿, 双手也紧紧抓住了秦墨胳膊,几乎整个人钻进他怀里。 秦墨面无表情的推开她, 用嘶哑声音向门外道:“夔兄何事?” 夔停下敲门,答道:“天亮了君侯,该为诸兄弟烹制早食了……” “听君侯声音似有不妥,可是昨日操劳筵席,身体劳累过甚?” 夔声音中带上了关心,接着便是哗啦啦的锁链解开声。 秦墨狠狠搓了搓脸,将脸皮搓得通红,又从舱壁蹭下一些灰尘,涂抹在嘴唇上,迅速给自己做好‘病妆’。 旁边的吕雉见他如此,却是娇躯微微颤抖。 她知道,秦墨是在执行她昨日制定的计划,稍后夔见秦墨病容,必然会让他继续休息养病。 而众剑客的早食,多半会以昨夜的大馍替代,介时便是全船毒杀…… 呼啦—— 舱室门终于打开,吕雉娇躯大震,面色也骤然变得苍白。 夔迈步走进来, 见两人脸色一個红一个白,都是生了大病的模样, 不禁惊道:“怎如此严重?” 秦墨沙哑解释道:“许是染了风寒。” 吕雉娇躯再震,突然再次抓住秦墨胳膊,拼命摇头示意他停止计划。 夔见她这般行为怪异,也不知想到那去了,便安慰道:“吕小娘放心,前几次上岸时,家主采了不少草药,你丢不了性命的。” “你和君侯暂且休息,我去告知家主,让他来给你们诊治配药!” 秦墨感激揖手:“多谢,有劳了。” 夔退出去关上舱门,也没有上锁链,脚步声迅速远去。 吕雉俏脸更加苍白,几乎没了血色,急声道:“君侯,我……咱们停止计划吧……夔和张君都不是坏人……” 秦墨皱眉看着她,渐渐的,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,道:“现在停止计划,已然晚了。” “我昨日分赠的大馍,仍然在诸人手里,谁若是当零嘴吃了毒发而亡,咱们俩都难逃干系!” 吕雉顿时哑口无言,颓然松开秦墨,瘫坐在地上。 从她昨天用毒水和面,一切便已然不可挽回,除非她现在就去找张良,主动坦白大馍中有毒,否则计划便不能停止。 但主动坦白的下场,多半不会太好。 往好了想,张良或许会找一处偏僻海岸,把她扔上岸任由自生自灭,而此地已是南方海域,岸上生活的都是百越部族…… 往坏了想,或许直接杀了她,也是有可能的! “君……君侯,能否帮雉抗下这一回?” 吕雉呆愣片刻后,再次抓住秦墨胳膊,央求道:“张君甚是推崇君候,昨日还在劝阻君侯,莫要毒害诸人。” “君侯装作悔悟,坦白大馍中有毒,想必张君也不会怪罪的!” 秦墨:“……” 居然让我背锅? 亏你想得出来! 不过,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,如果由他背锅的话,张良至多以后不让他在操劳饭食。 甚至会更敬佩他人品,也未可知! 秦墨哭笑不得的安慰道:“你就安心吧,下面的事,不用你操心了,我心中有数。” 第(1/3)页